春天的阳光洒在阳台上，暖洋洋的。敏京一大早去花市买了一些小花盆，排成一排摆放整齐。她原本打算在春天到来之前去一次花市买花盆，结果直到今天才成行。
清晨的花市充满了令人愉快的活力。在安全而和平的绿色世界中，每次呼吸都仿佛吸入了植物散发出的新鲜生命力。世雅和敏京暂时忘却了如同身体的一部分般融入的上班族疲惫，四处逛着挑选花盆。
敏京把水管拉到了排成一排的花盆前。
哗。
从喷头里喷出的水流清凉地洒落下来。沾满水的花朵看起来更加清新。
吊钟花、石竹、伯利恒之星……
紫色、白色、橙色。湿润的植物散发出异国的香味。敏京蹲在花盆前，仔细端详着她放在最后位置的粉红色花朵。
名字是爱情草吧。
这是一朵长相朴实的花。粉红色的花朵从没有任何多余的绿色叶片中挺立而出。五片粉红色的花瓣。如果给小学生一支蜡笔，让他们画一朵花，十个有九个会画成这样的花。
提到花，人们都会想到这种熟悉而亲切，甚至有些土气的形状。或许这就是它被称为爱情草的原因。因为爱情虽然看似复杂而特别，但终究是简单而诚实的情感。有时候会让人显得有些土气。所以敏京不喜欢……
“这些放在架子上怎么样？”
回头一看，世雅拿着多肉植物过来，把它们一个个摆放在阳台上的架子上。
“好啊，你来摆放吧，摆得好看些。”
敏京一边拉长水管一边走到阳台的尽头。趁机开始清洗阳台。冰凉的水滴落在她穿着塑料拖鞋的赤脚上。每走一步，拖鞋在湿漉漉的地砖上拖动的声音都响亮得令人不安。
“这家伙，真像它的名字一样漂亮。爱情草。”
听到世雅的话，敏京转头去看粉红色的花朵。拖鞋拖动的声音在脚下响起，喷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。她的心脏无缘无故地怦怦直跳。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心脏周围盘旋。
‘明天见。’
她想准确地回忆起泰利燮的脸，但不知为何，看了十年之久的脸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当时的眼神、嘴唇、脸颊是什么样来着……
敏京抬起头时，皱了皱被阳光刺痛的眼睛。水流洒湿了她卷起的裤腿下露出的小腿。
清洗完阳台后，敏京顺便开始打扫屋子。世雅用吸尘器清扫，敏京则用喷壶和一体式拖把清洗地板。喷水、拖地的时候，她不时会看一眼手机。明天见。因为利燮的一句话。
平时即使是周末，她也总是像处于待命状态一样频繁地查看手机信息，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不安。敏京把手机放在梳妆台上，决定在打扫完之前不看手机。
按照决定，敏京完成了屋内的清扫，甚至连浴室也彻底清理了一遍，才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。原本平静的心情因为看到有新消息的提示又紧张起来。人怎么能变得如此渺小。
让紧张和等待显得无谓的是，信息非常简短。
[一起吃晚饭吧。]
[好的。]
敏京也简短地回复了。
[7点怎么样？如果可以的话，在你家门口。]
[好的。代表，7点我会去地下停车场。]
啊……
按下发送键后，她觉得自己的回答太过正式。应该加个表情符号吗？但信息已经发出去了。没办法，算了。敏京放下手机时，叮的一声，消息提示音响了。
[嗯。（응）]
只回复了一个字。这绝对不是平时的泰利燮代表会发的信息。敏京扑哧一笑。
‘嗯。’
无论上下颠倒还是左右翻转，这个对称的字看起来都很可爱。她觉得自己爱上这个字有些奇怪。镜子里的女人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。
清醒一点。
敏京对自己警告道。
不知不觉已是周末的傍晚。世雅去采访品牌发布会，敏京独自一人为了平复心中的不安忙碌起来。她把冰箱里的食物全部整理好，还洗了被子，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可打扫的了。
敏京走进整理好的房间，开始阅读世雅递给她的时尚品牌资料，并整理需要的信息。整理完毕后，她揉着酸痛的脖子看了一眼时钟，惊讶地发现做了这么多事，距离7点还有一段时间。
敏京从书桌前站起来，走向浴室。她慢慢洗澡，慢慢吹干头发，化淡妆，始终注视着自己的身体和脸，努力去看镜子中看不到的自己的内心。
就像妈妈说的，尖尖的下巴以外，她对自己的脸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。她的双眼皮虽然很大，但因为向上挑起，如果不笑就经常被说成是坏脾气。鼻梁挺拔高耸，但因此显得不够女性化。
嘴唇，嗯……，嘴唇。
他那么渴望的嘴唇……
敏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抿了抿嘴唇，然后松开。她的嘴唇线条清晰，但颜色不算红，涂上唇彩。
她再次意识到一个事实。这张脸和泰利燮的脸比起来，就像石头一样。谁会去区分一块块石头并觉得它们漂亮呢？就像把它们当成一整块石头一样，敏京也只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。
敏京突然理解了泰利燮曾自称“疯子”的心情。她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“泰利燮，你真疯了。”
如果一方疯了，另一方就应该保持正常和理性。敏京一边用吹风机慢慢吹干头发，一边陷入沉思。通过搪塞和拖延来解决问题的时候已经过去了。
她完全无法理解泰利燮为什么这样做，弄清楚的可能性也极低。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，敏京又怎么可能知道呢？通过认真对话来解决问题的阶段也已经过去了。
啊……泰利燮，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样。
敏京穿上高领衬衫，下面配了一条裙子。她扣上夹克的扣子，照着衣柜门上挂的长镜子。她的表情像是下了什么大决心，但心脏却在微微跳动。
她提前5分钟到达了123栋地下停车场。敏京习惯性地站在早上执行任务时常待的位置，望着电梯入口。不到两分钟，她就看到了利燮。啊？她露出惊讶的表情。敏京弯腰行礼。这也是她的习惯。
“你什么时候到的？”
“我6点55分到的。”
“我想等你的，结果晚了。”
敏京摇了摇头。
“没关系。”
泰利燮静静地看着敏京，然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。他顽皮地拍了拍她的后脑勺，然后手没有离开，轻轻抓住她的脖子，说：
“姜敏京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走吧。”
敏京半张着嘴看着泰利燮。
“上去吃晚饭。”
他把手从她的脖子上移开，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。
厨房里散发着淡淡的食物香味，晚上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，拉出长长的影子。踏着被阳光浸透的地板往里走，透过宽大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。公寓花园里，淡绿色的叶子和泡沫般的花朵在视线高度上展开。
靠近窗边的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两人用的餐具，中间放着一个小花瓶，里面插着一朵圆大的花，花瓣层层叠叠，像是打了褶边。
“稍等一下。”
泰利燮让敏京坐下，然后接过她的夹克挂好，又脱下自己的夹克。
“吃意大利面可以吗？”
他穿着圆领短袖在水槽里洗手，按下炉子的按钮，拿起放在上面的平底锅。敏京惊讶地走近他。平底锅旁边的长锅里，煮好的意大利面正放在漏勺上。
“您在做意大利面？”
她惊讶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。
“我想做蒜香油意大利面。简单点。”
泰利燮看着敏京，继续解释。
“还有牛排。”
下面的烤箱里，真的有一块肉正在烤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
为什么要做饭呢？敏京想问却没能说出口，她的手伸出又缩回。
“会很好吃的。这是我擅长的。”
泰利燮把煮好的面放进锅里翻炒着说。
“您平时也做饭吗？”
“留学的时候。为了方便，我会做意大利面。”
他轻轻摇晃平底锅，让面充分吸收酱汁，回答道。敏京呆呆地看着他。她并没有打算这样做，但她的目光被他T恤下的肌肉运动和袖子下露出的手臂肌肉吸引住了。
泰利燮专注于把意大利面装进碗里，没有注意到敏京的脸上悄悄泛起了红晕。
“你去那边坐着吧。”
敏京摇了摇头。
“我来拿吧。”
她迅速说完，拿起碗转身时，背后传来泰利燮的笑声。她转过身，看到他脸上还残留着笑意，说：
“好吧，那就这样。”
“是，是的。”
泰利燮又笑了一次，然后打开酒柜，拿出一瓶红葡萄酒。接着，咚的一声，拔出软木塞。敏京看着他，他走近餐桌问：
“你喜欢喝红酒吗？”
“……是的。”
“这是之前M&P的敏代表送我的那款红酒。我特意找来的。”
她之前只闻过香味，还没来得及喝。
难道是为了我特意找来的吗？
她产生了这种幻想。为了不陷入幻想，敏京睁大眼睛，利燮向她示意坐下。她走到椅子前，他轻轻推了一下椅背。敏京回头与他低头看来的目光相遇。为什么。敏京只是动了动嘴唇。
“我有很好的礼仪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利燮站在旁边，拿着酒瓶为敏京的杯子倒酒。虽然她不太懂红酒，但看他握酒瓶的手、靠在身侧的左手和上身的角度，简直是过分完美的礼仪。
为什么这么完美。明明是个疯子。
敏京咬了咬下唇。
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，浓郁而甜美的红酒香味在口中久久不散。他自豪的意大利面比餐厅里的还要好吃。毕竟是按照她挑剔的口味做的，不可能不好吃。
涂着橄榄油的意大利面光滑有弹性，入口即化，刚开始满是香草味，接着辣椒的辛辣刺激着舌头，让鼻子发酸。油腻却清爽，淡雅却刺激。味道捉摸不定，但因此更有魅力。
敏京把意大利面卷起来放进嘴里，利燮自信地笑了。
“最好吃吧？”
“是的，很好吃。”
敏京咽下嘴里的面，回答道。
“我保证，你会忘不了的。”
利燮卷起一团面，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，望着敏京。
“因为它有很强的上瘾性。”
辣味让他的眼睛也变得红红的。敏京眨着眼睛，看到了他油光发亮的嘴唇。利燮碰了碰酒杯。
“喝吧。”
她觉得脸有些红，但还是又喝了一口红酒。他轻敲放在旁边的电话屏幕，客厅的蓝牙音箱里传出了柔和的流行歌曲。歌声像肥皂泡一样轻盈。
“在周六晚上。”
泰利燮喝了一口红酒，用带酒味的声音说。
“这首歌的名字。”
敏京笑着点了点头。窗外不知何时已笼罩在黑暗中。公寓的灯光亮起，花园树木的枝叶间透出微光。今天是周六晚上。春夜开始的时刻，美丽的中心装饰物，按时准备的意大利面，轻柔的背景音乐。这个男人到底想完美到什么程度。
今天做了什么？我去了花市。代表您休息得好吗？敏京试图通过这些日常对话来整理那些尚未明确的事物。那些膨胀变形的情感和随意延伸的思绪，以及无序的期待，都是她从未经历过的类型。
“然后呢？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啊，是……，嗯……”
利燮不时重复问题，提醒她集中注意力。
叮，烤箱的警报声响起。敏京想站起来，他示意她坐下，然后站起身。喝了酒后，她也没有自信拿起盘子。
烤好的牛排配上芦笋、茄子和烤蔬菜配菜，散发出刺激食欲的香味。
“黑胡椒牛排。”
他说着，遗憾地皱了皱眉。
“应该用火枪烧一下的。”
“看起来已经很好吃了。”
利燮有些紧张地切着牛排。他咬了一块，高兴地说：
“烤得不错啊。”
为什么这么努力呢？不就是一夜吗？她想问，但敏京只是默默地切着牛排，吃着。喝了一口红酒，又咬了一块牛排。
“不好吃吗？”
敏京努力露出熟悉的微笑。
“好吃。很好吃。代表您真是样样精通啊。”
利燮原本紧绷的表情一下子绽放出笑容。
过去十年，她无数次重复这种赞美，每次都觉得幼稚而讨厌，但今天周六晚上，她只觉得愉快。愉快得想触碰他的笑容。
她转过头，看到中心装饰物。敏京用食指轻轻敲了敲浅粉色的花朵。
“这是什么花？”
“洋桔梗。”
“啊……”
“我喜欢的花。”
他的脸颊像花瓣一样染成了浅粉色，利燮说。敏京觉得口中有些发干，赶紧喝了一口红酒。
“再来点吗？”
“不，不用了。”
敏京继续切着牛排。
“红酒很好，但再喝下去我会醉的。”
“是啊，姜敏京本来就只喝一杯的。”
利燮给自己的杯子倒上红酒，然后给敏京倒了一杯香气浓郁的茶。
“您平时也做饭吗？”
“偶尔。”
“也会邀请朋友吗？”
“那……”
利燮拿着杯子歪了歪头，然后摇了摇头。
“除了留学的时候，好像没有过。”
难道我是第一个吗？
敏京把差点脱口而出的问题咽了回去。
“好像也不是。”
利燮含糊地回答，避开了她的目光。
是啊，说我是第一个肯定是谎言。但她还是觉得高兴。即使在经历这一刻，这顿晚餐也让人觉得不真实。从挑剔的泰利燮那里得到如此细心的关怀。
敏京慢慢眨着眼睛看着这个男人。桌面上流行歌曲像波浪一样流淌，酒精让她的身体暖暖的。这个细心、完美、挑剔的泰利燮，正用他长而漂亮的手指弯曲着，把碗移到一旁。敏京急忙抓住了碗。
“代表，我来吧。”
“不行。这可是贵重的碗。”
利燮从她手中抢过碗，责备道。这绝不是夸张。碗上有金色边框和细致的马赛克图案。即使不翻过来看，也能看出是名牌。
敏京把有些麻木的手乖乖地放在一旁，跟随利燮走向水槽。他回到桌子旁，她也跟了过去；他走向水槽，她也跟了过去。
利燮停下来笑了。
“烦死了。”
“啊……”
“像小狗一样跟过来。”
“我平时总是跟着代表的。执行任务的时候……”
“不是这样的。像小狗一样。”
敏京被噎住了，望着利燮。他用冰凉的手轻轻拨开她的头发。头发拂过耳际时，敏京微微缩了缩肩膀。他清凉而整洁的手指从鼻梁上滑过，摘下了她的眼镜。敏京短促地吸了一口气。
男人的嘴唇轻轻碰了一下又离开。就像敲门一样，是个正式的吻。敏京觉得嘴唇有些痒，抿了抿嘴唇又松开。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，嘴唇只是动了一下。
今天的见面和她预想的任何情况都不一样。她以为最正式的方式就是在一个合适的餐厅吃饭，然后共用一张床。即使他告诉她酒店房间号码，让她过去，她也不会感到惊讶，她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……
泰利燮，这是什么意思？为什么要让人这么慌乱？为什么要用这种无谓的礼仪让人激动？我们需要的不是这种像丽丝安修斯一样的粉色浪漫情感，而是更直接的东西，不是吗？
“为什么一副生气的样子？”
利燮托起她的下巴，让她抬起头，问道。
“整个晚餐你看起来都不自在。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“我想问一件事。”
“问吧。”
“您不讨厌我吗？”
“啊，那个……”
敏京刚开始做秘书工作的那天，他说讨厌她，让她滚开。那天才过去两个月。利燮扬起嘴角，露出迷人的笑容。敏京知道这是他掩饰不便、厌恶和愤怒时戴的面具。
“我说过吗？”
“您这样做的原因，是那天晚上的事吧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那天在酒店的酒吧。我穿着朋友的衣服，打扮成朋友的样子，代替朋友去相亲。因为模仿朋友的高酒量，我醉得一塌糊涂，不像我自己。”
那不是她的一夜，但即使是出于本能的刺激，她也没打算追究。她的想法是这样的，但她的心似乎不是。
她的语气中带着感情，听起来像是在责备，利燮表情严肃地反问：
“如果是那样呢？”
敏京静静地看着利燮。他的目光明显停留在她的胸前。薄而柔软的衬衫隐隐透出内衣，显露出胸部的曲线。
“如果那天晚上，我看到你的身体而兴奋了呢？”
敏京捂住发热的脖子。后退一步，利燮向前一步，拉近了距离。
“为什么，要换个说法吗？”
“没必要。”
利燮一副嘲笑的样子。
“是不是伤到你了？要我说被你迷住了吗？那又有什么不同？”
“可能会有不同。”
敏京冷淡地回答。她颤抖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。
“什么不同？”
“晚上会更温柔。”
利燮微微扬起下巴，歪着头，用低垂的目光看着敏京。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。
“好吧，那你先说。你不讨厌我吗？从实习开始，你每次看到我都觉得我是个讨厌的家伙，我不知道吗？那你为什么要跟一个明显对你有意思的人在一起？因为我是老板？因为我是泰世焕会长的孙子？真失望，姜敏京次长。公司里的地位就这么重要吗？你努力了十年就为了这个？”
他用嘲讽的语气攻击她。
“我，”
敏京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也被迷住过。”
“哈。”
利燮的嘴里发出尖锐的笑声。
“什么时候？”
“今天。”
利燮的牙齿紧紧咬在一起。嗯。他用凶狠的表情靠近她，仿佛可以骂人。
“再说一遍。谎话。”
“像王子和一夜情。感觉像是这样。”
“认真点。说个可信的谎话。连我都软了。”
软了？这完全是谎话。
“但这是真的。”
敏京慢慢抬起视线，从利燮的腰带扣下面移到他的脸上。他的脸和敏京发红的脸颊一样红。
“你不知道吗？代表有多吸引人。”
“你……疯了。”
她被猛地拉过去。他紧紧抱住她，在脸颊、耳边、鼻子和额头上亲吻着，利燮说：
“现在不能放手了。”
他们像纠缠在一起一样走向卧室，敏京的衬衫在腰间半露出来。他咬住她的下唇，吸吮着，然后松开，开始解她的扣子。炽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上，手指微微颤抖。每当她注意到他的目光时，她的胸膛就剧烈起伏。
利燮抓住她半开的衣领，哈，深深地呼出一口气。敏京抬起手，捂住他发红的脸颊。他紧闭的嘴唇因为紧张而僵硬，喉结大幅度地动着。他握住了她捂在他脸上的手。
“等等……”
他费力地挤出这句话，又吸了一口热气。
“如果我像野兽一样……告诉我，让我停下来。”
你就这样像野兽一样吧。那样更好。
她想这么说，但说不出口。话被某种东西堵住了，喉咙和嘴唇都热得发痒。兴奋是一种痒吗？她的大脑似乎已经失去了功能，只会冒出这种愚蠢的想法。
她捂住他的另一边脸颊，敏京轻轻抬起脚尖。他们的目光相遇，嘴唇再次被吸吮。当他终于解开所有扣子时，他迫不及待地把衬衫从两边拉开，露出她的肩膀。他在脖子和肩膀上亲吻着，敏京挣扎着从袖子中抽出手臂。
“怎么了？”
她因为袖口的扣子无法解开而挣扎着，斜着眼看过去。不知为何，她感到一阵羞耻。
“啊，对不起。”
听到利燮的道歉，敏京抬起头。她看着他低头解开袖口扣子的头顶、额头、眉毛和鼻梁。
“我来吧。”
“不行。”
利燮终于解开了那颗小小的豆扣，把衬衫脱了下来。接着，他拉下裙子的拉链，敏京惊慌地后退。
“过来，姜敏京。”
利燮向后退的敏京伸出手。敏京摇了摇头。
“我自己能脱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
利燮没有收回手。
“但今天，我要帮你脱。”
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，拉下她的吊带。敏京一动，裙子就从她身上滑落。接着，她无力地任由吊带滑落，不敢看他，只能转过头，这时他的手指滑进了丝袜的腰线。敏京急忙抓住他的手背。
“啊，这真的是……”
“我不会撕的。”
利燮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去脱。他的小心动作让她起了鸡皮疙瘩。似乎不只是她一个人无法忍受，利燮时不时地发出压抑的呼吸。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皮肤上，让她膝盖发软。当他的手终于触碰到她的大腿时，她忍不住发出了哈的一声。
她从下往上看着利燮，伸出手用力揉着他的耳朵。她想说可以撕掉，但话语只是在喉咙深处打转。
失去耐心的男人用力握紧了手指。
“我会给你买新的。”
嘶嘶，丝袜被撕裂的声音淫靡地响着。
“这种东西到底怎么穿脱的？”
他把撕坏的丝袜扔到地上，现在只剩下两件蕾丝内衣了。她因为紧张而缩紧身体，他轻轻咬住她的下唇。舔着张开的嘴唇，然后急切地把舌头伸进去。他像游泳一样在她口中移动，同时用手掌揉着她胸前的乳房。她的脉搏在脖子下剧烈跳动。
“啊……”
敏京发出带有鼻音的呼吸，手掌按在他的锁骨上。他把她的手拿开，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衣服，低声咂舌。
“该死。都忘了。”
他急躁地脱下自己的衣服，扔到地上。敏京用手捂住发热的脸，但利燮很快就把她的手拿开了。
“我的身体不至于丑到不能看吧。”
她曾经看过的身体，但这次却像是要窒息了一样。
“怎么会呢？”
她的回答语气比平时更矜持。她低下头的那一刻，他的胳膊从她的膝盖下伸过来，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。
啊。敏京不自觉地尖叫着抱住了他的脖子。他笑着迈开步子。他的卧室比她房间大一倍多，所以到床边有一段距离。他用双臂抱着她，毫不费力地大步向前走。
“一定很重吧……”
“是啊，很重。我要把你扔出去。”
他走到床边，好像真的要把她扔出去一样用力。敏京反射性地闭上眼睛。很快，她的后背就接触到冰凉而硬挺的床单。她没有被扔出去。他爬上床，双手撑在她的脸两侧，俯视着她，笑着。
“真以为我会扔你吗？”
“因，因为很重啊。”
“姜敏京，你真是不了解自己啊。”
“什么？”
他的大手覆盖在她的胸前。已经硬挺的乳尖在手掌下被摩擦着。嗯，敏京闭上嘴巴，压抑着呻吟。
“要我告诉你吗？”
他用手臂环绕着她，把她拉近。两人身材差距这么大吗？她仿佛被关在里面似的，身体完全陷入了他的怀抱。
“唔嗯。”
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她发出了带有鼻音的声音。或许是因为他巨大的身体带来的压迫感，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完全控制了。敏京像小动物一样挣扎着，每次挣扎时，温热的皮肤就会互相摩擦。他挺拔的肩膀、结实的胸膛、坚硬的腹部和她柔软的身体摩擦着。他的下腹部压着她的地方又热又硬，仿佛她的身体都要融化了。
敏京试图推开他的肩膀时，他的胳膊从她腰下伸过来，把她的上半身抬起来。他用膝盖和一只胳膊支撑着，轻松地移动她的身体，换了位置。他轻咬着她的鼻梁和脸颊，说：
“你，小而可爱。”
“说什么呢，胡说八道。”
她对泰利燮代表说反话，但至少没有脱口而出“疯子”这个词。敏京睁大眼睛观察着他的表情。
“看。”
他的嘴唇碰到她的额头，发出啵的一声。
“现在也可爱得要命。”
“我才没，没有，嗯……”
他的舌头在她耳边舔着，钻进她的耳洞，让她缩紧了脖子。她用手捂住耳朵，他咬住了她的锁骨。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。他的手只是轻轻触碰着她的胸侧。她抬起胸膛，仰起脖子，他这次舔了她的颈侧。
“脖子长，肩膀挺直，锁骨也漂亮。”
他咬住她的颈侧，然后舔着锁骨的凹处，她嘴里发出了呻吟。
“啊……”
“还发出这么好听的声音。”
敏京因为自尊心受伤而紧闭着嘴。他的手掌抚过她的腰。原本看起来光滑的男人的手，在她柔软的皮肤上却显得粗糙。或许是因为她的感官变得太过敏锐了。
敏京再次缩紧了身体。未被触碰的地方也仿佛竖立起来了。她想侧过身藏起来，但并不容易。他抓住她的胳膊，把她重新平躺下，然后把手掌张开，紧紧握住她的胸部。
他用力地握紧又轻柔地揉着，反复进行着。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在手掌下被揉捏的胸部。她的身体不自觉地颤动着，呼吸越来越急促。她的胸罩被推到一旁，透过一层蕾丝，可以清楚地看到硬挺的乳尖。
“哈，胸部又大又漂亮。”
他似乎要低下头，蕾丝下的乳尖被他一口吸进了嘴里。
“啊……”
敏京因为强烈的刺激抓紧了床单。
“所以我才会被迷住啊。”
什么？什么？敏京皱起眉头，然后因为快感而发出呻吟。他含着她的胸部，用舌头舔着，用前牙轻轻咬着。压抑的呼吸声不断从她的喉咙里逸出。未被触碰的腹部下方也紧张起来。
他似乎不耐烦地把胸罩脱掉。敏京下意识地想遮住胸部，他用一只手轻易地把她的手抬起来。他用手指摩擦着湿润的胸部，每次她的身体都会轻微地跳动。他贪婪地吞下另一边的胸部，同时抚摸着她的下体。敏京想合上膝盖，但这是个错误的决定。他毫不费力地把身体挤进了她的双腿之间。
再试着合上一次吧。
他的手变得更加大胆，触碰着她隐秘的部位。她的感官像沸腾一样激烈。接着，她发出了湿润的呻吟声。敏京用疲惫的呼吸捂住脸。
他脱下她最后一件内衣，然后压在同样赤裸的她身上。他深深地吻着她，把她捂住脸的手拿开。敏京用发红的眼睛看着他。
“现在，我到极限了。”
利燮用嘶哑的声音说。避孕套的包装掉在了床单上。他戴套的手急切得反而变得缓慢。敏京茫然地看着他，然后屏住了呼吸。
这太……
“不，不行……”
敏京急忙想坐起来，他紧紧按住她。他把手伸到她的膝盖下，让她张开双腿，敏京急促地呼吸着。
“怎么了？”
他膨胀的欲望和童话里的王子面孔截然不同。
“好像，不行。”
敏京摇着头，抓紧了他的肩膀。
“说什么呢？”
利燮皱着眉头，蛮横地向前推进。啊，啊。敏京的手指深深地抠进了他的肩膀。好痛。她的眼前发黑，呼吸困难。
“啊……！”
几乎同时，两人嘴里发出了声音。
呼……
他发出混杂着呻吟的呼吸，俯视着敏京。他紧绷着脸，发出像是被压榨出来的声音。
“为什么这样？”
什么……？
敏京张开嘴，但怕发出尖叫而没有说话。
“该死，感觉要死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，太，太……”
他咬紧牙关，艰难地向前推进。她的骨盆发出了咚的一声，敏京的嘴巴大张开。因为疼痛而喘息的她，他痛苦地恳求着。
“再坚持一下，姜敏京。”
利燮低下头，把嘴唇贴在她的颈侧。他柔软的头发挠着她的下巴。敏京不知道该怎么办，只能抬起手，抱住他的肩膀。他的背上湿漉漉的，布满汗水。她用食指沿着他的肌肉慢慢滑动，他因为这个动作而颤抖着，发出短促的呼吸。与下体充满欲望的动作不同，他的嘴唇温柔地舔着她的颈侧和锁骨。
敏京只能尽力忍耐着，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背。可能会留下伤痕。她把手放下来，抓紧床单，他的手覆盖在她的手上。
“把手放上来。”
她无法回答，只能眯着眼睛摇了摇头。
“抱住我。”
“就这样，继续吧。”
利燮的眼睛里闪过像是即将爆发的愤怒。敏京的肩膀被他紧紧抓住，他猛地推进身体。湿润的皮肤碰撞声咚的一声响起。
再也不要这样了。
敏京咬紧牙关。他看着她的眼睛，再次猛烈地撞击着她。她努力压抑着呻吟，喉咙疼痛。敏京用力抓紧床单。他的目光从她皱起的眉毛滑过，落在她颤抖的拳头上。
“床单有那么好吗？”
他把下腹部贴着她，巧妙地摩擦着她的身体，让她体内翻腾起来。
“走的时候，带走床单吧。我给你。”
平时他傲慢而苛刻的态度她不喜欢，但从未像现在这样强烈地刺激她的感情。敏京松开床单，举起手打在他的胸膛上。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红色的手印。
“为什么，为什么这么坏！”
“是啊，我很坏。”
她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膨胀，比刚才更粗暴地移动着。他压在她身上说：
“聪明的姜敏京不知道吗？我是个坏蛋。”
啊……她尖叫着挥舞着手。明明那么小心，但他的胸膛上还是被她的指甲划出了长长的痕迹。她看到那些痕迹，呜咽着哭了。
“为什么，为什么这么委屈？”
他停止了动作，用拇指轻轻抚摸着她的眼角。
“不想继续吗？要停下来吗？”
“不。”
敏京抽泣着，用手指抚过他的伤口。
“都弄乱了。”
还不如背上的伤口好。如果是胸前的话，只要解开衬衫的扣子就能看到。明天早上预约的健身中心和水疗……
“怎么办。我不是说不碰吗！谁说床单好来着？”
利燮低头看着她手触碰的地方，又看看她哭泣的脸。他的嘴角微微上扬，露出笑意。
“这真是……，还敢说反话。”
利燮毫不犹豫地低下头，在她锁骨下咬了一口。他紧紧按住她颤抖的身体，贪婪地吸吮着，留下了痕迹。
“别，别……”
敏京拍打着他的背。
“姜敏京真是放肆啊。还敢打人，抓人。嗯？”
他的嘴现在咬住了她挺立的胸部。她感到一阵电流从耳边传到全身，下体又酸又痒。他每次用舌头舔动，每次用牙齿咬住，她都感觉全身像是被热水烫着。
敏京抬起手，咬住自己的手背。用力咬着，直到留下牙印，他的强力手掌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咬我吧。抓也可以。”
利燮强行把她的手拿开，把自己的手指塞进她嘴里。敏京摇了摇头。不管她怎么做，他继续用手指摩擦着她挺立的乳尖。她因为无法忍受的刺激咬紧他的手指，他皱着眉头笑了。
“做得好。继续这样。哪里都可以。”
啊……敏京因为胸部的快感而分心时，他再次深深地进入了她。她的腰因为冲击而弹起，离开了床单。
“快疯了。”
他用发红的嘴唇说。
“感觉要疯了。为什么这样。哈，好像全都被吞噬了。嗯？”
他因为兴奋而迷离的眼睛看着她，猛烈地撞击着她。敏京的喉咙深处发出了像是被抓挠的呻吟声。她反射性地想合上双腿，但紧紧夹住了他的臀部。
“哈。”
他似乎要僵硬起来，然后开始急促地移动下体。她无论如何想减缓速度，但夹紧他反而更刺激他。她因为无法忍受而扭动身体，他的掌心在她的胸部上揉得一团糟。
“别动。”
到底是胸部的疼痛，还是下体的疼痛，或者是热还是痛，她都分不清了。她发出像蒸汽一样的呼吸，用拳头打在他的胸膛上。
“呜……痛！好痛！代表，先生。我，好痛。”
积蓄的眼泪流了下来。他把脸埋在她身上，舔着她泪水流过的耳边。然后咬着她的耳垂，她的下腹部因为恐惧而紧缩起来。
嗯……他的低沉呻吟声在她耳边回响。停顿了一下的动作再次开始，她的身体被剧烈地摇晃着。她因为无法控制的冲击而尖叫起来。他贪婪地舔着她涌出的眼泪。
“对不起。”
利燮抓住她的下巴，让她看着自己，然后虚伪地道歉。这是他能做到的最真诚的道歉。他用温柔的表情亲吻着她，但没有停止动作。不，利燮无法停止。
他只是一味地冲向快感的极限，在达到高潮的那一刻，他低下头，吞下她的呻吟声。他的呻吟声被她吞进了嘴里。
强烈的刺激仿佛要蒸发她的存在。这样的快感真的存在吗？兴奋、刺激、欢愉。超越了她所体验过的所有快感的范围，海浪般席卷而来，将她的存在彻底摧毁。
该死的。我之前怎么不知道这种感觉。
他颤抖着余韵，把下面的女人抱在怀里。她在他的怀里轻微地抽泣着。
是不是太过分了？
敏京的脸因为汗水和眼泪而模糊一片。利燮把她额前的头发拨开，擦去她的眼泪。糟了。他尽力了，没想到她会这么痛。
“我像野兽一样了吗？”
女人睁大眼睛，仔细思考着，然后轻轻摇了摇头。不愧是姜敏京。用哭红的眼睛回顾刚才的行为，然后像做出明确的回答一样果断地摇着头，她真的很可爱。总是比他先一步的姜敏京，竟然让他有这种感觉，真是疯了。
“痛吗？”
“很痛。”
她一边说，一边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。
哈……
他鄙视那些用性来满足征服欲的人，但最该鄙视的正是自己。他明明让她痛了，为什么还会觉得高兴呢？这让他不得不认真怀疑自己的施虐倾向。
利燮努力保持着平静的声音。
“我有点兴奋了。所以……下次会更慢，更……”
他想说会更温柔地爱抚她，但不知道该怎么说，只能轻轻抚摸她发红的胸部，敏京再次摇了摇头。这次她的回答充满了决心。是不是不想再这样了？这种消极的判断让他背脊发凉。
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。但怎么能一下子就把我甩了呢？我做得还不至于这么糟糕。
还是说，我自己高兴得太过分了？
女人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他，陷入混乱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改变她的心意。他只能轻轻抚摸着她发红的眼眶。
“对不起，太粗暴了。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他咬紧牙关，怕骂出脏话，敏京明确地说：
“不，不是这个问题。”
“那是什么？”
“代表，太大了。”
什么？利燮像鲶鱼一样张着嘴。
什么？太大了？
“我们不合适。”
敏京的声音中甚至带有一种自信。
哇，他感觉像是被打了一巴掌。这个聪明人得出的结论竟然是我们不合适？
“我知道您想好好对待我。”
敏京看着利燮，嘴唇微微抽动。她低下头说：
“所以，谢谢您。”
这是什么感谢？
利燮的嘴里发出笑声。他咯咯地笑着，敏京似乎觉得受到了侮辱，脸红了。她从利燮身边走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。
“你要甩了我吗？”
因为太大就要甩了我吗？利燮问，敏京正在穿内裤，回头看着他。她又是一副思考的样子。
“这种说法不合适。”
“那是什么？”
“不合适就是不合适。”
这不就是一回事吗？
利燮再次低头看了看自己膨胀的下体。
稍微小一点吧。为什么不能控制大小。
他心情糟糕地看着那硬挺的家伙，心情变得更糟糕。
这时，敏京已经穿上了吊带和衬衫。她扣扣子的速度快得让人惊讶。利燮用尽耐心和毅力脱下的衣服，她轻而易举地穿上了。除了光着腿，她看起来和来时一样。她转过身看着利燮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
嗯。
这次不仅仅是想法，他无声地动了动嘴。敏京皱了皱眉。
“谢谢您的晚餐。吃得很好。还有……”
她犹豫着，利燮举起手打断了她。他不想听到对刚才行为的评价。那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。敏京观察着他的表情，走近他。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？她向利燮伸出手。
“等一下。”
她用害羞的表情拨弄着利燮乱了的头发。
“是我不好……代表是……”
她努力想说出一些安慰的话。
“代表是。”
她认真地思考着词汇，然后突然笑了。
“是的，您看起来很完美。”
他抓住她拨弄头发的手。只要她挣扎，他就想把她拉回床上，但她反而把他的手拉起来，亲吻了一下。她轻轻吻了他的嘴唇，然后松开。利燮的手失去了力气。她安慰着，把手放了下来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
她如此搅乱了他的心，却还对他温柔地笑着，这让他咬牙切齿。他的下体依然硬挺着。不，从她碰到的那一刻起就变得更大了。难怪她说不喜欢，这家伙看起来凶狠极了。
啊，妈的。
利燮猛地掀开盖在下体的被子。最顶级的欧洲四季鹅绒被掉到了地上，敏京睁大了眼睛。她是在看被子，还是看那硬挺的家伙，他不知道。利燮完全从床上站起来，敏京后退了一步。
“敏京啊。”
利燮和敏京的目光相遇。他打破了紧张的气氛，说：
“把被子带走吧。”
利燮用脚尖踢了踢被子。敏京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，脸有些发红。她似乎想起了自己刚才紧紧抓着被子哭泣的样子。
“洗干净再还给我吧。”
敏京轻轻踩着落在她脚边的被子说。
这真是……
利燮咬着牙走向敏京。敏京打开卧室门的那一刻，他伸出手把门砰地关上，用力顶住门，让她无法从里面打开。被夹在门和利燮胸膛之间的敏京又拉了一下门把手。这真是愚蠢到极点。
在敏京表现出她最大的愚蠢时，利燮进一步缩小了两人的距离。她慢慢转过身，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利燮。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。
“再来一次。”
敏京像是没听懂一样反问：
“什么？”
“我会小心的。”
“不，您已经很小心了……”
“听着。”
利燮不耐烦地皱起眉头。你到底怎么了？真想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摇晃。敏京停止说话，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。就像平时的姜敏京次长一样，压抑着自己的感情，像是在听取重要的事项。相比之下，利燮因为欲望冲上头顶，脑子转得更慢。
“我是说，我会做得更好。”
“啊……”
敏京的呼吸像柔软的毛线一样落在他的胸前。仅仅这点刺激就让利燮颤抖了。
“现在吗？”
当然，现在还能是什么时候。
利燮没有反驳，只是点了点头。
“这样送你走，我会觉得很抱歉，很不舒服。你也不希望这样吧？”
“我……，但我不喜欢。”
她的脸颊因为热度而泛红，但敏京的回答是毫不留情的拒绝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痛……”
啊，妈的！
因为太大而痛，这有什么好反驳的。他下体不识趣地充满期待地挺立着，这家伙把所有的血都抽走了吗？他的脑子一片空白，利燮像个哑巴一样张着嘴。
敏京转过身时，轻轻地呻吟了一声。她的眉毛也微微皱起。
真的是很痛吗？是不是受伤了？
利燮轻轻抚摸着她的眉毛，结结巴巴地说：
“因为痛吗？很，很痛吗？”
“我想回家休息一下。”
敏京用疲惫的声音说。她红红的眼角似乎还残留着泪水。利燮无力地放下了撑着门的胳膊。
“那等一下。我送你回去。”
听到利燮的话，敏京用力按了按自己的眼皮，然后松开。
“我可以自己回去。”
“你说痛啊。我的礼仪还不至于那么差。等一下。我马上穿好衣服。”
虽然在床上像个垃圾一样，但至少在床外他是个不错的男人。既然她痛了，走路应该也很困难……
利燮急忙转过身，捡起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穿上。这时，他听到背后传来一个清晰的小声。
“谢谢您的好意，但代表看起来也很累。”
“什么？”
不是吧，做了一次就让我休息？这怎么了，我还能做十次呢。难道连公寓里送你回家这么点距离都嫌我体力不行吗？
利燮傲慢地转过身说：
“累什么，精力充沛着呢。”
“所以……，休息一下，让它平息下来吧。”
她依然一脸困惑地看着利燮，补充道。
“怎么走路啊……”
就这样……
她最后的话几乎听不见，但还是听到了。
喂！
他差点就喊出声来。利燮咬着舌头，咬紧下唇。脸像是被火烧一样红。
“不过谢谢您告诉我。那么，我先走了。”
她认真地评估了情况，还告诉他走路送她回家可能很累，然后低头表示感谢。他实在无法直视她的眼睛，利燮半转过身。背后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。利燮颓然地坐在床上，愤怒地看着那硬挺的家伙，然后把被子蒙在头上躺下。